蓝忘机道:“你现在可以试试,看我有什么事会拒绝你。”
冷不防的一句直击入心,魏无羨噎了下,蓝忘机却还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,仿佛完全没体会到自己说了什么。魏无羨扶额道:“你……含光君,商量一下,说情话之前麻烦先打个招呼,不然我招架不住。”
蓝忘机颌首,道:“好。”
魏无羨道:“蓝湛,你这个人呀!”
万语千言不叙,唯有大笑和拥抱。
骆闻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只好强行跳过这个话题:“大冷天的给猫剃毛,穆小青这个女同志怎么那么欠呢……”
费渡忽然出声说:“妈说这样能帮它面对现实,省得它总觉得自己只是毛长虚胖…”
后面的话,骆闻舟一概没能听进耳朵,他一脚踩在地下室最后一个台阶上,呆住了似的转向费渡——
费渡好似若无其事地避开他烧着的视线:“我好像闻到炒栗子味了。”
“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日子,走运当然是好的,不过我情愿做到分毫不差,这样,运气来的时候,你就有所准备了。”——《老人与海》by海明威。
有那么一瞬间,让人几乎生出一种错觉,好像他们还在附中,只是放了一场悠然长假。
三号路依然长得没有尽头,梧桐荫还是枝繁叶茂。
人间骄阳刚好,风过林梢,彼时他们正当年少。
“想好了?”邵司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挑起顾延舟的下巴,嘴角带了点的笑意:“老流氓,下半辈子就这么供着我?”
可不呢。
当然供着。
求之不得。
许盛睡醒,教室风扇呼啦啦地转着吹起试卷边角,于是他睁开眼,看到邵湛坐在边上、指间勾着笔,而窗外阳光晒得窗沿发烫,张扬的青春像永不褪色的骄阳般定格。
重要的是此生此世、此时此地,他们曾经来过、活过、战过、相爱过,生死与共,同心同意,并肩守住了他们想要守住的东西。
时影望向了她明亮的双眸,坚定而轻声地回答——
“是,生生世世。”
这次不等主持人再问,她捂着咚咚跳的心口,压抑着到了嗓子尖的所有情绪,噗嗤声笑出来:“温先生,这是?”
“欠你的。”他低声笑起来:“面试那天,我擦掉了你的口红,说考官不喜欢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又清又浅:“其实那位考官,很喜欢。”
那一刻,他的眼里就像是有光,不似月的清辉,也不似星辰的璀璨,是时光深处最深最深的灯火。
一辈子能有多久?
待他卸甲而归,终不负她的痴心以待。他轻柔的吻着她,在这入了夜的温柔里。
时光也盗不走的爱人。
那曾经差之微毫的距离,终于在时光的漫步下渐被隐灭。
很多不曾在意的时光里,他都用自己的方式陪伴着她,无声的,安静的,只有他知道——那些被他塞在柜子角落里的每一张去明尼阿波利斯的机票;那些他悄悄藏起来的她最喜欢看的课外书;那些刻满了她成长印记的照片。
多么幸运,此生有你。
传说,左胸第二根肋骨一旦折断,心脏便会碎裂……
我穷困潦倒到只剩自己,便都交给你。所以我最亲爱的,我最宝贝的,決定我生死大权的老婆大人,你就是我的一一第二根肋骨……